FatCatGarfield

The Comet Is Coming(一)

写在前面:啊哈!拿到投资学半期考试成绩,在发了脑洞然后咕咕咕两个多月后我决定开工啦!天文学家杰包子与西班牙语学者虾皮AU(50年代)哼花都是球员,渣文笔请不要拍砖,更到后面不知道会不会坑,但是这种大时间跨度而且大概率不会甜的东西对我真的好难好难。


对于Steven Gerrard而言,1954年6月8日这一天本来会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一如既往,Steven在早晨7点准时起床,煮了一杯热茶,为自己煎了两片培根,打开热好的茄汁黄豆罐头倒入盘中,最后以一个白煮蛋作为自己早餐的收尾。在完成仪式性的英式早餐后,他看了一下怀表,分针刚好指到8,而不久之后时针也将指向这个位置。7点40,这意味着他的好邻居、也是好同事Xabi Alonso已经从他的屋中走了出来,而Steven也意识到自己动作得快点了——他不想被别人看到有一个男人在他家门口徘徊和他一起上班,即使那个男人有着充分而且正当的理由和他同行。

匆匆忙忙收拾好,Steven终于在7点50分走出房门,捡起送报的孩子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放在门口的报纸,塞进装有今天课程讲稿的包,目光已经飘到隔壁那位西班牙邻居的家门口,他的心一沉——Xabi已经等在那儿了。

“很好,”Steven心想,“今天这一天一直到现在为止都还不错,除了我依然没有时间在家里好好看报纸以及让Xabi在门口等着我一起出发以外。”每一个早晨都是这样,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但是似乎总是有那么一两件不那么顺遂的事情,尽管Steven和Xabi也从来不会刻意计较这些。

和Xabi一起开车去他们两人一同任教的利物浦大学从来就不会是无聊的,尽管他们两人一个人教授天文学,另一个人教授西班牙语,他们总是能够找到话头,只不过最近而言他们对于不谈足球达成了默契:Steven深爱着的利物浦队降级,而Xabi家乡的皇家社会则一直在一级别联赛中下游挣扎。总之,他们有许多东西可以一起说,但是对于足球,最近他们都选择了缄口不言。

由于今天是巴斯克人开车,Steven坐在副驾驶上开心地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打开。匆匆划过头版各个政客的无聊故事,Steven迅速浏览过报纸各个版面,试图寻找有意思的东西。一则不起眼的消息就在这时映入眼帘:曼彻斯特大学教授艾伦·图灵于昨日去世,警方初步判断为服食氰化物自杀。

Steven脑海中再次浮现出40分钟前的想法: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有一个男人在他家门口徘徊和他一起上班,即使那个男人有着充分而且正当的理由和我同行。当他再一次阅读完那一条简讯,一种诡异的感觉从胃部深处涌向喉咙——他觉得恶心,不仅仅是为了图灵的死。他很清楚图灵教授是因为不堪忍受激素纠正治疗的折磨,而他害怕自己也变得和图灵一样,被他人举报自己与男人保持“不正当亲密关系”然后在一次又一次雌性激素注射后决定用一个该死的氰化物苹果了解自己的生命,即使他和Xabi还没有进展到恋人的地步,至少Steven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尖叫着让他这么做。而发生在图灵身上的一切让他又萌生了退意,他开始考虑让Xabi今天晚上不要和他一起去郊外看星星了,而这种认为自己很懦弱的心理暗示让Steven觉得很不舒服。开车的Xabi觉察到了Steven的异样,关切地问了一句:“Stevie,今天觉得不舒服吗?”

Steven摇了摇头,挤出微笑(当然,他没有意识到他额头上蹙出的抬头纹已经出卖了他),说:“只是因为早上该死的茄汁黄豆罐头而已,你知道这个东西有些时候的确会让人觉得恶心。”

“他在撒谎。”一个念头在这个时候划过Xabi的内心,Steven目光游移,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报纸软耷耷地摊在他的膝上。Xabi深吸一口气,决定打个直球:“有什么想说的话不妨直说吧,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茄汁黄豆的原因,今天早上在栅栏门口看到你还好好的。”说着便腾出左手轻轻地摩挲Steven紧握成拳头的右手,车子已经停下了,Xabi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激与利物浦早上繁忙的交通——他们的车被堵在车流中暂时动弹不得,正好给了他缩短与Steven物理层面上距离的机会。

Steven头偏向窗外,回避了Xabi关切的目光,嗫嚅着:“Xabier,我们能改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吗?”Xabi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车水马龙的交通干线,“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或者因为这个发火的。”Xabi操着他有些西班牙口音的英语说道,“没必要为了这个小事而感到愧疚,我的Stevie”将“我的”发音发的很重。

“他的措辞是’我的’Stevie”Steven心想,他觉得自己低估了那个漂亮的西班牙人——准确地说是巴斯克人对于他们之间关系的热情,决定将话挑明,“唔,你知道的,今天早上图灵自杀了,就是曼彻斯特大学那个被控告有伤风化的那个。”停顿了一下,决定补充一句,“我不希望像他那样。”

Xabi稍微一偏头,将目光再次移向Steven——他们已经行使到了校园内,他要做的只是找个地方停车而已,而现在才早上8点25分,他还有充足的时间。他觉得和Steven把话说开了:“Stevie,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艾伦的事情而陷入自我厌弃。我们都很清楚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没有必要进行这样的自我否定。”而说话间,Xabi已经找好了一个停车位,把车稳稳当当地停了进去,将车停稳熄火,然后一把将Steven揽过来,轻轻地在Steven嘴唇上印下了一个吻。“Te quiero, mi amor, Steven.”直视着Steven绿色的瞳仁,换了个语气将这句话再说了一遍“Te quiero, Steven。”

Steven僵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笨拙地回应着Xabi的吻,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图灵已经去世了,你知道现在大家对待他那种和同性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人有多么苛刻。”说完打开车门,逃到了自己的教学楼里面去。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已经太多,而他对自己对Xabi炽热的告白拙劣的回应又感到愧疚,他的胃再次紧了起来,这种恶心感再次蔓延上来——这一次是为了自己伤了Xabi的心,尽管他并不是有意要这样。

那一天剩余的时间,Steven一直没有看到Xabi,到了晚上,Steven选择了一个人乘坐公交汽车回家,而在家的门口,他并没有看见Xabi的房子亮灯,Xabi房子的停车库也没有有车子停靠的迹象。Steven想到自己天文望远镜还在Xabi的车上——在前一天晚上Steven向Xabi提出邀约之后他便自作主张地将它放在Xabi的车上。他突然意识到Xabi这个时候会在哪个地方了。

Steven跑到默西河河边那片他经常看星星的草地,他看到了Xabi穿着风衣的身影——他正笨拙地试图架起那一个小望远镜。

然后Steven冲了过去,抱住Xabi,在Xabi的脸上留下细碎的吻,在Xabi耳边呢喃着抱歉。

这一天晚上,Xabi和Steven一起回家,今天晚上Xabi住在Steven家房子的客房。而在Xabi洗漱完决定睡觉后,他看到Steven在他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来了兴致,靠着客房的门框看着Steven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又有什么值得写了?”

“唔”,Steven没有直接回答,把他的牛皮记事本合上,放回他的抽屉里,“没什么值得写的,Xabier。”Steven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路过Xabi房间门口时再一次亲吻了Xabi,“祝你晚安。”

而在2014年的8月14号,Jordan搬进合住的新房的时候,Jordan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纸张已经严重泛黄甚至有些朽烂的笔记本,他决定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他的俱乐部队友兼邻居Adam。“就像是在寻宝行动中找到了一件宝物”,Jordan心想。

然后当他邀请Adam和他一起翻开这个笔记本看看前屋主留下了什么东西后,Adam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或者更准确地说,躺在Jordan的腿上,用他带有南方口音的强调轻轻地说:“那就麻烦你读给我听吧,Hendo。今天一天的训练让我觉得有些累了。”

于是Jordan翻开牛皮笔记本,尽量不将软塌塌的纸张弄破,他努力地辨认着上面因为岁月而漫漶不清的字迹: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我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直到今天我开始真正意识到我爱着Xabi。”上面时间是1954年6月8日,看到这里Hendo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本记录着一段几十年前爱情的日记本,于是他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字的颜色很深,上面只有一行字:“几十年以后你还会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吗?”

“一个记录着悲伤的爱情故事的记事本,”想到这里,Jordan失去了兴致,对躺在他腿上的Adam说道:“只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罢了,Ads。”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可以睡我的客房,如果你太累了不想走回你的屋子的话。”Adam靠在他的身上,不情愿地动了动身体,显然对Jordan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却又没有细讲下去有些不满,没好气地应了声:“我会回去睡觉的,你总是让我睡客房,Hendo,即使你房间的床是那么大。”说完Adam便走出房门,回到自己家,爬上楼,打开房间灯,然后又关灯睡觉了,而Hendo则再一次地打开了那个笔记本——不知为何他很想知道这个房子前屋主的爱情故事是怎么样的,即使这个故事最终苦涩而又伤感。他突然被这种好奇心攫住,然后想要进一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一个悲伤的故事不适合他和Ads一起看,尤其是在训练完又一起开车去天文台看星星之后——那会打破他和Ads的暧昧氛围,给一切添上灰暗的色彩。但至少现在他是一个人了,他希望知道这个房子过去经历了什么。

于是他打开了那个日记本,轻轻地将内容读出声:“1954年6月8日,艾伦·图灵死于今日……”

评论(8)

热度(25)